東京鐵塔
東京鐵塔,Lily Franky 形容它是“立在東京的中心,立在日本的中心”。
第一次看到東京鐵塔是在計程車上,應該是往公司的路上。車子一轉彎,突然一座很熟悉、紅白色分明的金屬結構出現在佈滿大廈的路盡頭。這結構與這街頭的建築一點都不搭配,紅白的突出有點喧賓奪主,但它就是代表著東京,在都市中心高高的站立起來。的確,它沒有巴黎鐵塔的那一種氣派,沒有那一種很濃鬱的藝術氣息。巴黎鐵塔純粹是一個景點,浪漫、風華、非常紳士淑女。而東京鐵塔卻只是工業用途的公共設施,順道加上一些游樂的設施,然後再與巴黎的那一座比看誰高。其功能是實用加上娛樂加上自豪。那紅白的鋼鐵結構在很東京多處都能看到,也許都是用來輸送電波之類的設備。把它設計的像巴黎鐵塔的形狀,也唯此一處。
從辦公室窗戶就可一看到鐵塔的頂端,出現在其他建築之間。日落後,鐵塔的燈飾亮了。從窗外望去,帶著一點華麗。工作累了,就望它一望。過一陣又再望它時,突然發現,喔,該下班了。久而久之,對它慢慢的建立了一種熟悉、親切的感覺。
第一次到東京鐵塔是在一個晴朗的秋天,2007年十一月四日。我是由公司步行,經過了大廈林立的大馬路,一直到芝公園,才到達鐵塔。這一段路,在碧藍無雲的天空,那紅白色的鐵塔顯得分外突出,望過去非常的舒暢。由芝公園那一段路到鐵塔,樹木多了。用相機拍攝出來的鐵塔是聳立在林木之間的。晴朗的一天出遊去,感覺是爽朗的、年輕的、愉快的。
鐵塔是矗立在一小丘之上,沒有巴黎鐵塔在一平坦的廣場高高的站立起來的那一種氣勢。反之,一種在逆境中非得挺立而起的氣魄猶然而生--就算只是彈丸之地,還是要站的穩穩的。不只站的穩,還能兼顧傳播、娛樂等用途,是很有用的站立著。
第一次登上東京鐵塔是2007年的耶誕節前夕,從增上寺的方向步行到鐵塔。鐵塔佇立在淨土宗大本山的增上寺後。現代與傳統,科技與宗教,兩個互不搭配的建築物安安然然的出現在同一副景象,這就是東京。那一天,我在鐵塔250米的頂層從午後3時半待到日落。聽著福山雅治的歌“東京也有”,等著夕陽的到來。對了,太陽降落的方向就在富士山的左側。在頂層,有父親母親帶著孩子一家人,有年輕的情侶,有年老相依的夫婦,大家很開心的觀看這景色。“東京也有,那麼美的夕陽,好希望你能看到,你還好嗎?東京也有,那麼美的月色,真美好,也許你也正在仰望天空,多希望能見到你啊”-福山雅治深情緩緩的歌聲配上慢板的吉他,加上那麼美好的夕陽,我醉在東京鐵塔里。那一晚是2007年的平安夜。
但真正加深對東京鐵塔的親切感的還是因為Lily Franky的電影“東京鐵塔”-改編自他同名的自傳。還有福山雅治的歌“東京也有”,也同時是這部電影的結尾曲。“東京鐵塔”DVD盒子畫面有一衣著時髦的年輕人帶著一位年長低著頭的婦女過東京的馬路,是一對母子,這一畫面引起我的注意。其名稱還得加上-“母親、我、有時還有父親”。從短片中,我記得有這一幕:母親安睡在醫院病房,孩子一面看著母親一面在床邊畫畫(得交稿吧),窗外就看到東京鐵塔。後來有機會看到這本著作的翻譯本,才明白書名的意思,與自己的猜想相似,也許是自己的經歷有相似之處。那是一本感人肺腑的書,特別是最後的那一段,我一面看一面流淚,同時也能感受到Lily君也在流淚。正如他說的,這是一本他不能不寫的書,也因為如此,我才能很深的感受到那種真情。福山那首歌“東京也有”也寫得很美,唱得很動人。並非我完全看得懂日文,這純粹是通過演唱者的感情流露的一種感同身受。後來找到了中文的翻譯,對比自己得猜想,也有好幾分相同之處。根據福山說,這首歌是曲和詞同時寫出來得,也是一首不得不寫出來的歌。這是一首思念的歌,感激的歌,鼓勵的歌,可以是給母親,給情人,給友人。
從看芝青“日本行”那時的孩子,到今日踏上東京鐵塔的自己,對這鐵塔的認識感受已經不一樣了。也許,並非這鐵塔有甚麼特別迷人之處。而事實,它也並非甚麼很宏偉之建築物。反而是環繞在它周圍的情節故事,看到的,聽到的,感受到的,想像到的,體會到的。這一切之一切,用了東京鐵塔為背景,這一切之一切又感動了自己,而自己又把那感動賦予了東京鐵塔。東京鐵塔已經不是任何一鋼鐵結構,它就像家人朋友那麼的親切溫馨,站在那里等著你,歡迎著你,安慰著你,鼓勵著你。也許若干年後,鐵塔會拆掉,但離不開自己的是那一幕一幕的景象,一層一層心的觸動,藍天、夕陽、明月、情侶、父親母親孩子、老年夫婦、福山、Lily Franky、還有那“呵,該放工了吧”的心情。
“東京也有,這麼美麗的早晨,好高興,希望你能看到,你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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